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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与尊严
本人几十年来做过两次小手术,第一次是囊肿。找了熟人。大夫做了局麻,切开后大量脓血涌了出来,感觉热乎乎地,还挺舒服。此时大夫说了:麻药打浅了,伤口太深,必须做干净,忍着点啊。说着刀子就下去了,我靠!我一声惨叫......。等我从手术床上起来,床面铺着塑料布上已是一层汗水。晚上麻药一过,伤口又开始剧烈疼痛,值班护士也是熟人,给我打了一针杜冷丁,这才平静下来。第二次是肾结石。肾部发炎导致积水,连续两天疼痛难忍,几次用头撞墙,当时的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医生评价,属对疼痛敏感体质。护士评价,挺大的个子,这么怕疼?对前者,我认,我连打针都怵。对后者,我说,要不你试试?
长期的痛苦,完全可以使人丧失尊严。有一位母亲一生坚强乐观,周围同事评价颇佳,家人为此自豪。然而,当她胰腺癌晚期,在生命的最后一个月,疼痛使她日夜哀嚎,无所顾忌。儿子流着眼泪找到医生:母亲一生辛劳,请你帮帮她,保持最后的尊严,安详的离开吧。医生持续用小剂量吗啡注射,抑制了疼痛,经过三十天的等待,老人微笑着离去。上海一所医院一位骨科医生,盛年患癌,在最后的日子里疼痛使他全身蜷缩,只求快死。后来,该院麻醉师“一针到位”,将麻药注射到骨髓内,紧绷的身体舒展开了,终于睡了一个个安稳觉。这位麻醉师说:很欣慰,能帮助同一个战壕的战友有尊严的离去,同时也困惑很多医护人员对疼痛的不理解。
缓解疼痛的舒缓疗护,也是医护人员的重要职责,可惜院方普遍做得不够,特别是对临终病人。
活着,要有尊严,死,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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