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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志刚二三事
每年的清明,应该是两个世界的再一次约会,志刚离去己经20年了,这些年每到清明总想写点东西来祭奠他,可是最后总也没有写成。
窗外沥沥细雨随风飘起,好似卷起一片烟雾。玻璃上滴滴水珠在慢慢的淌下,我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志刚虹桥小学与我同班。小时候的模样己经模糊,只记得他不太爱说话,性格平和。后来我俩又在化新小学同班,69年他参军去了在东北的39军。七十年代中期我俩退伍回锡后,又在同一天到企业报到。从此在一起又相处了10年。也许是在部队的薰陶,他回来后与少年时性格大不相同,平日里口若悬河,谈笑风声,诙谐幽默,性情豪爽。说起志刚,我印象比较深的有这几件事。
第一件事是记得刚进厂时,我们几个常在晚饭后登上梅园后山的宝塔上,望着远处的太湖,他兴致一来,会放声朗颂几首主席诗词:“久有凌云志,重上井岗山”也别说,嗓音浑厚响亮,他曾在宣传队干过,自诩得到过北京文工团老师的真传。总是喜欢对我等大加开导:“发声要胸腔共呜,声音要从头顶发出,不能干嗓子嚎” 等等。
第二件事是有一次我去他早年在农机院一楼的住所时,他在家里布置了一个小书房,并起名“陋室轩”。问其何而取此名,他指着墙上一幅陋志铭对我说道:“吾辈当学古人头悬梁锥刺股,发奋苦读力破万卷,日后也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也” 志刚爱读书,经常约我聊天谈书,说古论今,平时一有空,他会往书店跑,每当觅得一本好书时便喜不自禁。
第三件事是几年后他去江南大学读书,我去党校学习,回来后他负责工会工作,我负责宣传工作,由于这个缘故,我俩部门经常有一些合作。八十代初,当时企业喜欢时不时邀请一些大腕明星搞专场演出,这种事自然落到我俩头上。
有一次在太湖饭店宴请上海的朱蓬博时,席中其他人均小品小饮,唯志刚取大公升啤酒杯独自豪饮,朱说:“你那么能喝呀”这老兄来了一句“俺是啤酒桶,布尔卡”。这首曲子恰恰是朱团每次演出的开场曲。
再一次我俩驱车去杭州浙江省电视台接杨州小姑娘朱小琳来锡。等到夜里一点钟,好不容易朱节目录制完毕,但她老爸突然又不愿来锡了,而那头体育馆的票早己发完,要是搞砸了那就麻烦了。志刚自告奋勇对我说;“看咱的,待我小施三寸不烂之舌,不出十分钟就搞定”。为此我俩还赌了一只烧鸡。果不其然,十分种未过,就将他们忽悠来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当时他都说了些什么。最后烧鸡的赌约也没兑现。
第四件事是八五年他调任8390厂党委书记,我们不在一个单位工作了,但还能经常聚在一块喝个小酒。八八年他又调海南省电子工业总公司(省电子厅)担任党组书记,离开无锡后,我们就难得见面了,说来也巧,有一次我随单位组团去珠深时,去了一趟香港,大街上正走着,背后突然被人重拍了一下,我道是谁,原来他也正好在港,这下可好,老同学几年不见了,他忙拉着我去了一个小酒馆,俺俩又痛饮了一番,直喝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才回到酒店。
他经常打电话邀我去海南玩,我也有几次出差去广东,本想去海南看看他。但总因临时有事没有成行。没想到在香港小酒馆的一别竟成永诀。
志刚兄,清明节快要到了,我会带着欠你的那只烧鸡,带着啤酒桶,咱们再来一曲“波尔卡”。
最后以(南宋)高翥的一首《清明》来纪念老同学志刚
南北山头多墓田 清明祭扫各纷然 纸灰飞作百蝴蝶 泪血染成红杜鹃 日落狐狸眠冢上 夜归儿女笑灯前 人生有酒须当醉 一滴何曾到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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