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夏在西部
(七)
沱沱河镇是格尔木市唐古拉乡所在地,反正我没看见有树。此时我们已经离格尔木近五百公里了,就这还在这个市的辖区,还要走一百多公里到唐古拉山口才完,你说西部的市大不大?
经过一夜的熬煎天总算亮了,站在房子的门口看见不远处阳光下两个头戴白帽子的人在杀牛,牛已经放倒了在剥皮,走过去一看是原来是只羊。那头倒在地上的羊四个蹄子高高地乍起,肚子鼓得多大的,我为啥误看成牛了?青海这个地方把羊杀了后为了便于剥皮,就在蹄子的地方开个小口,然后用尽全身劲鼔个腮帮子用嘴吹气。所以我离远看像是头牛,还有一个是藏羊的体格也很高大。 这时从兰州来“救援”的一辆“桑塔纳2000”已经到了,两个救援人员整整开了十四个小时。车和人都要休息。尽管我和“红毛”的腰此时都已经直不起来了,但还是要参观一下这个“长江第一镇”。两个人裹着件羽绒服来到“长江第一桥”--------沱沱河大桥上,这时几辆丰田越野和两辆部队的大卡车队从我们身边驰过,小车上涂着“中央电视台《再说长江》摄制组”十二个大字。哎......不就是一条河吗?咋说了几千年还在说啊?看来历史都是常讲常新的。靠在大桥的栏杆上眯着眼睛看去,远处的雪山在闪着银光,在阳光的照射下红红的河水缓缓流过,可能是由于高原上紫外线太强变色了,我们都已近似于色盲了。 虽然此时人连一点食欲都没有,但“人是铁,饭是钢”多少还是要补充点能量的。来到街上在底下的时我吃啥都是狼吞虎咽的,这时一看见戴白帽子(开食堂的)的人就恶心想吐。来到一家陕西人开的专卖小米稀饭和素包子店,吃完后没有多久就呕吐了。“红毛”害怕了,就带我到设在兵站楼里修青藏线的铁三局医疗站去检查,大夫耳朵上插个听诊器又是听心脏又是量血压,最后说是典型的高原反应,给开了一盒四十元的药,服下后疗效还不错。那些大夫可好了,在这里见到下面上来的人可亲了,临别时还一再嘱咐我不敢乱跑的。出来遇到个战士便和他聊了起来,这是一个在这里已经服役五年了的士官,那个脸紫得和猪肝似的,手指甲都是紫色的。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了。就是叫我不干啥一个月给我一万元我也不在这里待的,真正理解了我的那个高姓朋友“坐牢”的滋味了。高原上的战士辛苦啊! 出了兵站在草原上漫步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十来岁的藏族娃,我掏出了糖哄他们和我交流,还不错,他们都会汉话,眼光也相当友善,可能还是那几块糖的作用吧?我这时捂件羽绒服可他们才穿一件秋衣,脸都是黑红黑红的。城里的娃一天吃这个营养品那个保健品,脸白得和白菜帮子似的,一拳打倒一大片,高原上的娃就像那“高原精灵”一样结实。大自然对每个人都提供了足够的营养,只是人在相信一些伪科学在不断地自我异化,经风雨是最好的保健! 路边停了辆“狂潮”老式吉普车,里面坐着一个穿了一件皮夹克、一头卷发四十多岁的藏民汉子,我凑了上去想和他交流,可他只是一个劲地冲着我傻笑。我手插到他的袖筒摸摸了摸里面还是羊毛的,身上那个味是不太好闻。 在青藏线上除了兵站和乡镇府是常驻机构外,其他都是季节性的。行业也不外乎是食堂、客栈、修汽车的,但我还是在这里发现了那在内地生意相当红火的两个“洗头房”。我和“红毛”进去参观了一下,在昏暗的灯光下坐着几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在打毛衣,听口音是四川人。抬起头用那职业眼光看我俩一眼,就判断出来我们不是她们“获利”的对象,也就不太搭理我们了。我实在想象不来在这人不干啥都喘不过气来的地方那些司机还有那个情趣,太“超人”了!商品经济的“春风”都刮到海拔4600的地方了,真是太强劲了! 正午时分,我们开上那辆桑塔纳车又出发了,计划是夜宿藏北草原的那曲镇。坐在车上我又和“红毛”逗开了,我给他戴高帽子:“你能行啊,是三个“特别”的代表(能吃苦,能忍耐,能战斗),他立刻反戴过来:“你更能行啊,也是三个“特别”的践行者(能享受,能偷懒,能胡逛)......”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那青海和西藏的分界线海拔5231的-------唐古拉山口,在不知不觉中从沱沱河到这里海拔又升高了630米。 在风中我站在山口看着那蓝天、雪山,真正地认识到我实在是太渺小了,还不如那唐古拉山上的一棵草!又想到:作为一个当代的爱国者,不仅仅是要拥护党的领导,相信社会主义道路,更要爱祖国那雄伟的山,美丽的水,灿烂的文化,悠久的历史,伟大的人民,这是一种千百年来所形成的无比深厚的感情。站在那山口我又用心在和乌兰托娅合唱了“佛光穿过无边的苍凉,有一个声音幸福安详。清晨我挥动白云的翅膀,夜晚我匍匐在你的天堂。生灵顺从雅鲁藏布江流淌,时光在布达拉宫越拉越长。无边的草原放开怀抱,我是一只温顺的绵羊。我要去西藏,我要去西藏,仰望雪域两茫茫。风光旖旎草色青青,随处都是我心灵的牧场......仰望生死两茫茫,习惯了孤独黑夜漫长,雪莲花盛开在我的心房......”。 我知道本网站上的很多朋友都去过西藏,那就都参与进来吧,让我们来个“接力”把那西部之行续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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